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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自強隧道內,會遇上騎腳踏車,或甚至跑步,就能追上汽車的「高速伯伯」…… 說起鬼故事,「夜間的道路」總是不可或缺的主題。尤其在漢人傳統信仰中,山間屬陰,因此山上的道路,或是必須打通山壁的隧道,便時常流傳各式各樣的靈異傳說。無論交通方式是機車、汽車;過程中是單獨一人抑或結伴同行,都有可能會遇上不可思議的事情。而這些傳說,又大多有著類似的情節,諸如「鬼擋牆」、「消失的車輛或乘客」、「看見鬼影」等等。 位於臺北市的自強隧道,在一九七二年正式通車。隧道連接著士林區與大直區,是從市區開車前往故宮博物院的遊客,或東吳大學學生經常通過的隧道。全長八百多公尺的自強隧道,是目前臺北市最長的隧道。但除了「最長」的稱號以外,自強隧道也被稱作僅次於辛亥隧道、第二恐怖的隧道。 自強隧道著名的都市傳說之一,來自二○一○年在論壇PTT的Marvel板上的一篇文章。作者的朋友某日開車經過自強隧道時,覺得隧道內的壓迫感令他相當不適,於是踩下油門快速通過隧道,卻正巧被隧道口的警察攔下來接受酒測臨檢。沒想到臨檢結束後,警察朝他說了一句「你女朋友怎麼不到前座陪你呢?」嚇得那位朋友趕緊下車,走到警察旁邊說車上應該只有他自己一人才對。臨檢的警察一聽,便立刻以無線電呼叫另一位同事。只見該位同事上前對車窗唸唸有詞,接著打開車窗,做了請下車的動作。之後,警察便要那位朋友趕緊回家,同時叮嚀隔天要到廟裡拜拜。那位朋友才有驚無險地回到家中。 除了這則「後座的女鬼乘客」外,自強隧道也流傳著以和汽機車相同速度移動的「高速老伯伯」傳說。二○一四年有部落格文章分享,一名網友趁著白天帶著寵物狗騎車到外面兜風,沒想到進入隧道後腳踏板上的狗一直表現得相當不安。過沒多久,那名網友的眼角餘光閃過一個人影:是位身穿咖啡色衣服的老先生正跑步追著時速四、五十公里的機車,盯著自己微笑。二○一六年,網路論壇TT的Marvel板上,也有文章提到作者的朋友搭男友開的車經過自強隧道時,從車上看見一位身穿汗衫的老伯伯騎著腳踏車跟在車子旁邊,而當汽車一出隧道口,老伯伯就突然消失了。朋友嚇得跳起來直問身旁的男友有沒有看到那位老先生,男友卻回答她:「我時速開到七十,怎麼可能會有腳踏車跟得上。」 這兩則故事都提到老先生以現實中不可能的速度跟上行駛中的汽車或機車,讓人不禁聯想到日本「高速婆婆」的都市傳說。只不過,高速婆婆的形象相當固定,是徒步奔跑,並且有著被高速婆婆追上就會死掉的說法。相對來說,自強隧道的「高速伯伯」在不同傳說裡形象不同,除了會跟著車輛以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加害於人的行為。 前述提到的,都是形象具體的幽靈乘客或鬼影。但隧道和公路常見的「鬼擋牆」,也是經常伴隨自強隧道出現的傳說之一。二○一五年有網友在論壇PTT上分享,他曾大一時騎車從自強隧道打算前往士林夜市。由於當時颱風剛離開,隧道內還未能穩定供電,因此該網友便一頭騎進黑壓壓的隧道當中。然而當他騎出隧道,卻發現電話裡有二十多通未接來電。從手機顯示的時間推算,他至少在隧道裡待了兩個多小時。 事實上,自強隧道因為長度較長,且過去經常有飆車族經過的關係,剛開通那幾年一直是車禍易發之地。根據某位臺北市議員在一九九七年的統計,前一年全臺共發生六十三起隧道車禍,其中自強隧道就佔了二十七件之多。伴隨著高事故率而來的,是人們對於隧道的害怕心理,再加上過去隧道內大多照明不足且排氣不佳,種種因素也許便導致隧道內靈異故事頻傳。 這些為數眾多的靈異傳說,或多或少反映出人們對於隧道的恐懼或未知。為了解決這類問題,臺北市於二○一五年著手進行隧道美化工程。除了加亮隧道內的照明,也在牆上加裝天際線等裝飾。根據臺北市工務局的說法,美化工程不僅是為了增加隧道內的行車安全,也希望「一改過往民眾對隧道『陰暗』、『有鬼』的刻板印象,例如不乏靈異傳說的辛亥、自強隧道」。而事實上,這也並非唯一一次,臺北市在二○○九、二○一五,及二○二○年都曾著手進行隧道美化,為的就是改善用路人對自強隧道的負面印象。 即使如此,每當到了農曆七月,各大新聞要製作靈異傳說特輯時,又或是人們聚會聊天時,「猛鬼隧道」仍舊是一大熱門主題。或許人們對隧道的想像仍舊有某種恐怖的浪漫,也或許,類似的美化工程在經歷過更多次實施與更長的時間,當社會對隧道有和現今不同的印象時,猛鬼隧道的都市傳說才有可能逐漸成為歷史。